“所以,总结一下,今天你一直在陪伊莉雅玩?”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
芙兰翻看了王芙关于从早到晚一整天的记忆,包括但不限于,躲猫猫,摸摸头,画画等一系列难以描述的小孩子的娱乐活动,只是简单的散步也可以那么开心吗?
“呃,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和伊莉雅一起在中央庭院里散步也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芙兰睁开眼睛,红色的瞳孔中充满了疑惑。
“恩?和伊莉雅一起散步时我很高兴。”
王芙流露出温柔的眼神,似乎回忆起了美好的事物。
“我说得不是这个,和伊莉雅待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会感到非常幸福,我想说的是...”
芙兰一边看着王芙的表情,一边斟酌着自己的用词,虽然那个词说出来非常的不合适,但芙兰发现自己确实无法找到另一个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有相同含义的词汇听起来都让人感到更加不愉悦,所以芙兰还是决定使用那个词。
“我想说的是,你微笑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个傻瓜,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芙兰说出了那个词汇,傻瓜,这是芙兰翻看到王芙的微笑时第一个联想到的词汇。王芙脸上幸福的神色纯粹而自然,没有掺杂任何杂质,也让她温柔的眼神与微笑更加灿烂,那样温柔的神情芙兰是见到过的,在爱丽丝菲尔的身边,芙兰见到过很多次那温柔而幸福的表情,但当芙兰在记忆里看到王芙的同样温柔的神情时,明明是和爱丽丝菲尔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微笑,芙兰却立刻感受到了一些违和的东西——傻气。
对,就是你想到的那个傻气,当第一眼看到那个充满傻气的微笑时,芙兰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看到了琪亚娜,琪亚娜·卡斯兰娜,那个天真女孩的无时无刻不充满着傻气的微笑一直是芙兰心中的一道记忆,瞳孔颜色的区别和更年长的容貌让芙兰意识到这是王芙。然后芙兰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我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我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吧?这是我吗?这怕不是我吧!王芙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和谁学的?我吗?
“欸,你说我看起来像什么?”
“你看起来就像一个傻瓜!”
芙兰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就像说出了今天是礼拜天一样平静。
“你才像是傻瓜!”
王芙生气地回应道,鼓起的脸颊能够看出来王芙很不高兴。
芙兰摊开右手,金色的漩涡浮现,厚重的书本落在芙兰的手上。
“你告诉我,你的表情看起来有没有傻气?”
芙兰打开书本,略微泛黄的纸张上投影出芙兰思考的记忆,王芙掺杂着傻气的温柔微笑的面容出现在泛黄的纸张上,看起来就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画家创作的油画,将王芙表情的每一部分都完美的展现出来。
“看起来没有傻气。”
王芙只是扫视了一眼仇恨之书就移走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双手叉腰,昂起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说没有,虽然王芙努力想要遮掩,但是颤抖的瞳孔,飘忽不定的眼神,微微发红的脸颊暴露了王芙内心的羞愧,这些羞愧很淡薄,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但在和雪一样白皙的皮肤的对比下,极为突出。
王芙的动作落在芙兰眼里,让芙兰睁大了双眼,双手叉腰的动作,昂起头后骄傲的神情,还有那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这些让芙兰感到熟悉的东西让芙兰确定了某件事,王芙一定从自己的记忆里学到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从哪里学会了这些动作?”
“没有,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芙兰在心里暗自诽腹,放屁,你要有着这能耐,我现在就让贝尔德洛和阿赫结婚好吧!
“我们做一个约定,如果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那么贝尔德洛对阿赫的第一次求婚就能够成功。”
“贝尔德洛为什么要向阿赫求婚?”
王芙却给出了芙兰意料之外的回答。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
芙兰张开嘴,没能够发出声音,她甚至想捂住自己的额头,完了,我面前这个傻瓜,不是装傻,是真傻,我已经没有颜面再回到亚斯菲尔去面对父亲大人和逝去的母亲大人了!
“你知道为什么贝尔德洛总是跟在我的身后吗?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为什么第一个出现在我身旁的总是贝尔德洛?”
芙兰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恢复平静。
“贝尔德洛一直跟在你身边,不是因为你八岁偷偷跑出去找龙龙玩,结果遭遇盗贼差点死掉了,然后父亲大人害怕你再一个人到处跑,所以让斯巴赫夫找来了贝尔德洛担任跟班兼护卫吗?”
王芙歪着头,一脸好奇的看着芙兰。
芙兰:你居然还记得原因,呵,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我去找萨斯还不是因为你记忆里对于萨斯的怀念,遭遇盗贼差点死掉那是意外!
“贝尔德洛比我大四岁,是斯巴赫夫培养的接替忒尤斯家护卫队的孩子,贝尔德洛很小的时候就被忒尤斯家收养...咳咳,跑偏了,准确说,贝尔德洛是主动申请担任我的护卫,不是被父亲大人命令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贝尔德洛是为了能和阿赫接触才主动申请成为你的护卫的吗?”
“没错,跟随在斯巴赫夫身边的话,贝尔德洛相当一部分时间要跟随尤利西斯家族进行训练,在获得基·奥尔加舅舅认可前,基本上是没有时间回到忒尤斯家的,而且,阿赫大部分时间都在跟随沙佩斯特学习女仆工作,所以,想要经常看到阿赫,待在我的身边才是最好的。”
“原来如此。”
王芙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每个礼拜,我都会和阿赫还有其他的孩子一起学习,每一次到学习的时间之前,贝尔德洛就会认真打扮自己,特别是他的头发!”
说着,芙兰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贝尔德洛是卷发,他不喜欢打理自己的头发,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发!”
王芙发出惊呼,她明白了芙兰话里的用意。
“没错,贝尔德洛是天生的卷发,头发干燥,容易卷曲,颜色会变浅,所以平时贝尔德洛头发总是乱糟糟的,但每次和阿赫一起学习的时候,贝尔德洛总是会打理好自己的头发,还会特意穿上那些略显华丽的服饰,贝尔德洛一向是讨厌华丽的。”
芙兰露出得意的微笑,灿烂的微笑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第一次我以为是巧合,第二次也是,但当第三次,第四次之后,我便确信了贝尔德洛喜欢阿赫,但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原来是这样。”
王芙点点头,虽然被芙兰说是笨蛋,但是却听到了这么有意思的故事,以后回去就可以打趣阿赫还有贝尔德洛了!
“你觉得自己做得动作很帅气吗?”
“那当然了!我可是偷偷练习了好久的!”
王芙双手叉腰,再次摆出了之前的姿态。
然后突然醒悟。
“呵呵!终于说实话了呢!”
芙兰勾起嘴角,斜着眼看着王芙。
“真可惜啊,贝尔德洛和阿赫的美好未来,首先被你破坏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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